短短24年，国际黄金价格从每盎司270美元涨到4200美元。尤其从去年10月至今这一年里，金价更是一路狂飙。而暴涨的金价也在悄然中改变着许多人对于黄金的消费习惯。

在“史上最高”的金价面前，即便是最爱买金、哪怕再穷也要穿戴黄金饰品的印度人也不得不三思而行，而在传统上没那么热衷于黄金的西方人也逐渐对这一古老的贵金属动了心。

印度人：婚礼送钱不送金

若论对黄金的热爱，恐怕世界上没有哪个国家的人比得过印度人。在印度人看来，排灯节首日更是购买黄金制品的“良辰吉日”。

据央视新闻报道，印度18日迎来了为期5天的传统重要节日排灯节。按照习惯，当地人喜欢在排灯节第一天购置黄金制品，尤其是可以穿戴在身的黄金饰品，以期带来好运和财富。

印度消费者选购金饰。图源：GJ

然而，印度珠宝商塔尼什克·古普塔注意到，今年印度人的买金习惯起了变化。由于担心金价继续攀升，“害怕错过”的印度消费者购买黄金的热情更高了。但高涨的热情主要体现在顾客数量的增长，而非购置黄金的预算上。“人们不是说‘我不想买’，而是说‘我少买一点’。”一路走高的金价和停滞不前的预算，让古普塔等印度珠宝商不得不改变策略，设计一些看起来精致大气，其实“含金量”降低的黄金制品。

印度人买金最大的用途是婚礼。但不少印度家庭发现，即便设计再精巧，早些年为女儿出嫁准备的购置黄金饰品的钱，现在却很难再买到心仪的金饰。莎塔的女儿去年订婚，今年办婚礼。“原本我们承诺送她168克黄金饰品作为礼物。但现在金价的涨幅，让我们很难兑现承诺。”最后，莎塔决定直接给女儿的账户里打一笔钱作为新婚礼物。今年6月结婚的普里亚达尔沙妮，也在和父亲商量后，决定放弃金饰，收受现金作为礼物——这完全是出于对金价高位波动的担忧。

然而，黄金在印度人心中的地位并没有因为金价走高而动摇。尽管对婚嫁类金饰需求降低，但印度人尤其是印度年轻人对适合日常佩戴的轻量金饰需求更高了。与此同时，印度人购买金条、金币作为投资的比例明显上升。为迎合不同预算的顾客，珠宝商们推出了从2.5克到25克不等的多种规格金币。

西方人：排队加入“淘金热”

涨到历史高位的金价，也让原本并没那么热衷于黄金的西方人加入了“淘金”队伍。

美国纽约曼哈顿钻石街区的珠宝店还没开门营业，詹妮弗·特斯勒就已经等在其中一家的门口。她手中被捏得皱巴巴的购物袋装着她翻箱倒柜找到的宝贝：婴童时戴过的镯子上的金饰，以及母亲去世前留下的几件黄金饰品。

在珠宝店开门、店员进行了一系列金饰纯度检测后，工作人员为特斯勒列出了报价：总共7338美元。“我浑身发抖，简直不敢相信！”特斯勒欣喜不已，“我想我要坐豪华轿车回家了。”

拿到报价，特斯勒欣喜不已。图源：GJ

像特斯勒这样想把家里的金饰换成现金的美国人还有不少。珠宝店店员塞特林不得不时不时瞄一眼门口的队伍，提醒插队者：“先生，你得排队。”

有人着急卖，也有人着急买。

“我今天要再买些金条！”一名女顾客冲进店里大喊大叫，要求用支票购买10根1盎司的金条，总价约4.18万美元。“不行。”出于对担心价格波动和支票跳票的担忧，店员只能拒绝。被拒的女顾客情绪激动：“为什么不行？为什么不行？”另一名顾客则大声质问：“金价什么时候才能停止上涨？”

排队买金条的澳大利亚人。图源：GJ

类似的场景也在澳大利亚悉尼马丁广场的黄金交易所外上演，蜿蜒的队伍里都是等待购买金条的人。

“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景象。”塞特林感慨道。

普通人：不确定中找确定

只是这一轮金价飙涨的背后，本质上是一场无声的信任投票：既表达了对依靠主权信用持续透支的美元发行体系的不安，也折射出人们对未来资产安全的集体焦虑。

在美元资产风险持续累积，合适的替代资产尚难寻觅的当下，黄金对于普通人而言，依然是最可靠的保值工具。